【上海诗歌】No.82076期A版||母亲头巾里的窝头 朱军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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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亲头巾里的窝头文/朱军宝(甘肃陇南) 有一段儿时的记忆,总是令我挥之不去,每当夜深人静,回忆起母亲包在头巾里的窝头,时常令我垂涎。七零后的零食,基本都是跟随季节而定的,而不受四季控制的除了当地干果外,在商店副食柜台里,还可以看到饼干、面包、桃酥……但是这些放在玻璃柜台里的美食,却离我非常遥远,远到一年见不了几回面。在那个红旗飘飘,人民公社的年代,人们过着日出而作,日落而息的田园生活,大人们可以放心的将孩子送进村子里的幼儿园,我因为有太奶奶经管,所以就在家自由成长,一天到晚都在玩着几件已经玩坏了的泥巴玩具,玩到了傍晚,直至忘记吃晚饭。 寒冬的夜幕总会早早降临,黑魆魆地填平了大山的沟壑,抹平了村道之间的坑坑洼洼。村庄里一盏盏发着淡黄色亮光的油灯,就是劳动者回家的灯塔。父亲抖落掉肩上的寒霜,盘腿坐上了温暖的大炕,面带慈善的笑容抬起手来又要准备逗我,我便逃也似的避开父亲粗糙的大手和扎嘴的胡茬,欢迸乱跳地钻进母亲得怀抱,在母亲地催眠曲中憨憨得进入了深度睡眠。也许是冬天的夜太长,睡到半夜我在睡梦中被饿醒,吱吱喔喔地东抓西挖,嘴里带着哭腔喃喃自语,虽然是睡意未醒,但是自己心里确非常明白,那样的哭腔自语会换来母亲的关爱,少时,母亲便会从她的头巾里拿出,事先准备好切成片壮的窝窝头,窝头在母亲的头巾里,已经有了母亲头发的味道,然而母亲头发的味道却丝毫没有影响我的食欲,那一刻我的吃相,用狼吞虎咽来形容一点都不夸张。那时候的窝头香味,远远胜过了今天的辣条和薯片以及其他零食之味。香酥且带着淡淡甜味的窝头,首先刺激了我的嗅觉,嗅觉把这种唯美的味道再传送给我的大脑,大脑便发出指令,令我满嘴生津,味蕾大开,双手捧抓起窝头,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,咬下的窝头满满的充填着我那张小嘴,鼓鼓的腮帮里全是窝头,直至在嘴里很难调动咀嚼,才停止咬下下一口窝头,当时我是全程闭着眼睛在吃,感受着带有甜味的窝头,慢慢滑下食管进入胃中的过程,直至吃饱。当咽下最后一口窝窝头的同时依然再次香甜的进入梦乡,整个过程如同梦游一般,不同的是,第二天醒来对半夜的事情依然清晰明了。那带有母亲头发味道的窝窝头,就是我记忆中最容易得到的夜宵美食,隔三差五我都如出一辙的上演着半夜饿醒的憨相,自然能如愿以偿得到母亲的关爱。转眼云烟,已过三十多个春秋风雨,那金黄色的窝头总是在最近的枕边。那远到一年见不了几回面的面包、饼干、桃酥……今天也近在咫尺,它却永远无法取悦和代替,我对窝头的那种独特怀念,和经长拥有的贪婪之欲。据说,人的头油头屑可致人反胃呕吐,然而,母亲的味道却从未让我有任何的不适,反而让我增进了我对窝头那种,香甜酥脆独有味道的不舍!那种独有的味道,其实就是妈妈的味道。作者:编委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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